海棠雞米飯
『壹』 五一逛南大校園,滿樹海棠,如今已成奢侈的旅行
2019年五一是我和老公的結婚紀念日,多年的夫妻沒有那麼多浪漫和儀式感,我倆商量著先去圖書館還書,然後去周圍逛逛。
早上睡到自然醒,地鐵5號線出發,中途下車吃飯。 和往常一樣,老公把鍋巴菜、漿子、燒餅等早點買好,再把手機幫我架好,我一邊打開看了43集的《老農民》,一邊把鍋巴送進嘴裡。吃完了,老公拉起我,在我身邊看了一圈,確定我沒落東西,然後才一起離開。 3號線要坐40來分鍾才到天津圖書館。
安檢後,我們先去2樓還書。我問老公,還借嗎?他說,借。 其實我有點汗顏,每次借的書大多沒有看完。信息時代,手機電視劇的魅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於文字了。這是我不開心卻不可抗拒的事!但心裡還是癢癢的……看著他堅定的表情,我又選了5本傳記、小說和5本雜志。然後一起到了2樓閱覽室,一直坐到中午!
走出圖書館,對面就是南開大學,看著周圍沒有吃飯的地方,老公靈機一動,我們去南大吃飯吧! 開了哈羅單車,一路騎行。雖是天津人,卻沒去過南大。總覺得那裡就像藏著一段回不去的青春歲月,沒親歷過,但年輕是相似的。
進門直行,就看到一排小門臉,什麼滬上阿姨,正新雞排,一家挨著一家。轉了一圈,沒有找到感覺,我說去食堂看看吧,也不知道外人能不能吃。 我進去,他在門外等著。
食堂很小,飯菜一般, 正口渴難耐,看到食堂正中有免費的粥湯,盛了小半碗稀豆漿,一飲而盡,感覺佔了老大便宜,還覺得有點不虛此行。
出了食堂門,人不見了,車也不見了!難道出錯門了,一向路痴的我充分地懷疑了自己,重回食堂又走了一遍。出口明明寫的"第三食堂"啊! 打電話!我就在門口啊,老公斬釘截鐵地說。我也在門口啊。說著,遠遠地看到他向我這里騎過來。
"去開車吧。"
"沒了"
"那你先騎我的吧?"
"不了,正好走走"。
找了一個稍大一點的飯店坐下,點了三個菜,爆炒洋白菜,八珍豆腐,蘑菇湯,兩碗米飯。 服務員說,人多,上菜會慢。我倆也沒啥事,倒也不急。自從閨女上了高三,早上很早走,晚上9點後才回,孩子也很努力,後勤工作爺爺奶奶包了。我們兩個半大不老的人忽然茫然無措了,一方面慶幸閑了,不用為了引領孩子的想法動腦子了,老人也算康健,不需要我們操心,另一方面卻沉於對時光的恐懼中,97年相識,2000年結婚, 19年彈指一揮間,青春連尾巴都逃得無影無蹤了。我們該怎麼對待後青春的日子?
第一個菜上來了,夾了兩口,相對無話。我從包里拿出兩本雜志,一本啄木鳥,一本短篇小說。老公翻了兩頁就放下了,接著玩他的開心消消樂。我卻看進去了,一個以見義勇為誤殺小偷為起因引發的一系列故事……很久菜才上齊,湯被我們喝了個精光,八珍豆腐最後被老公打包帶走。
回來沒有騎車,一起散步,還在海棠樹下合影,暮春時節,有些海棠花已被風吹落,有的還在枝頭燦然綻放。
為了消食,我倆一起圍著白堤道、鞍山西道邊騎行,邊逛街,給女兒買了兩盒泡芙,順帶買了件衣服。到家時,已經下午5點多了,家裡的飯菜已經備好。
那年樸素的逛街,如今在疫情之下,成為奢侈的旅行,只能足不出戶看春日,小區樓下賞風景了!願疫情早日散去,讓春天有春天的樣子,冬日有冬日的美好!
『貳』 求海棠作者雞米飯的作品集
雞米飯的作品集
『叄』 急求《男生女生金版》2009年2月 王雄成的恐怖小說《剝皮》
剝皮,作者王雄成
1
海棠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盤子里的煎蛋很美味,蘸一點醬油,嚼起來滿嘴的香。父親隨手拿起一張早報翻來翻去,似乎並沒有找到自己感興趣的內容。母親看起來有些煩悶,坐在沙發上都快撥了半個小時電話了,依然接不通。
「真是不明白,春竹為什麼要嫁到那麼個偏僻的鎮子上去?手機在那邊沒信號也就算了,現在連座機都打不通。過三天就是媽媽的生日了,連個人也聯系不上。」母親朝著悠閑的父親抱怨道。
「那也是她媽媽,她應該會記得的吧。」父親隨口答了一句。
「往常都是我打電話通知的,有一年忘記通知了她就沒來。真不讓人省心。」
「我說當年她要嫁到那邊去你們就不應該同意。」父親坐直了身子。
「我不同意有什麼辦法,她一定要嫁,連媽都沒轍了,我這個做大姐的還不就只能祝福她了。」母親不滿父親的指責,繼續說道,「你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當年你也沒提出過反對啊。」
「那是你們家的家事,咱們當時也還沒結婚,我怎麼管得著?」父親皺著眉頭,放下了報紙。
母親氣得臉都發白了,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反駁。海棠最怕就是大人們吵架了,她把筷子放下,說道:「媽,別生氣了。我反正也有好幾年沒去小姨家了,現在正好放寒假,我今天去一趟算了,還可以當面提醒她姥姥生日的事情。」
母親平復了一下心情,覺得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說道:「這樣也好。你吃完早餐就去吧。我去找點禮物讓你帶著。」
2
先要坐四個小時長途汽車到縣城,然後從縣城還要搭兩個小時班車到更為偏遠的關山鎮。那裡地如其名,群山環繞,整個鎮子就像是被山關起來一樣,像個囚籠。
海棠一直都有些暈車,在長途汽車上就吐掉了早餐。到縣城買了瓶礦泉水漱了口,也不敢再吃東西。緊接著就上了班車,由於道路並不平整,又要走山道,班車顛簸起伏,海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中午過後天氣越來越冷,破舊的班車不能將窗戶關嚴實,凜冽的寒風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次次從臉上劃過去。海棠將衣服裹緊了,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終於下了車,她拎著禮物站在鎮子口,腿都有些發抖了。
天空是昏暗的灰色,關山鎮的房屋都陷在了一片暗影之中,帶著神秘的色彩。那種寧靜讓人感覺似乎稍有不慎就會帶來厲鬼猛獸一般。那是小心翼翼的,不尋常的沉默。海棠往前走的時候聽到有狗吠聲傳來,整個人突然抖了一下,莫名的有些害怕。她憑著記憶在並不寬闊的小道上尋找小姨的家。偶爾有雞群從草堆里殺出來,奮力的拍打著翅膀,發出猶如喘息般的聲音。
因為太久沒有來這里,一切都很陌生。海棠感覺自己迷路了,心裡焦急起來。那些狗吠聲更加響亮了,從四面大山中傳過來的迴音像潮水一般。海棠不自覺的環顧四周,空曠無人,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在昏暗中一個男生莽莽撞撞地沖過來,海棠還來不及躲避就被撞到在地。突然的疼痛好像將海棠從恐怖的幻象中拉了回來。
「姐,你怎麼來了?」男生看清了倒在地上的海棠,有些驚訝。
海棠聽到這個稱謂才注意到眼前的男生是表弟易天平。她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說道:「我去你家啊。搞不清方向了,好在碰到你,要不然……」海棠的這句話並沒有說完,因為她注意到易天平眼睛裡的恐懼,疑惑道:「你慌慌張張的跑哪去?」
「我……」易天平搖了搖頭道,「我沒跑啊,就隨便溜達呢。不過你來得不太是時候。」
「為什麼?」海棠更加不解了。
「沒什麼,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我家。我媽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易天平撿起地上的禮品,轉過身來往前走。海棠能從他的背影里看到一些失落,像是突然刺破的氣球一般。
小姨看到海棠突然站在門口高興壞了,她走向前去抱住了海棠。「怎麼也沒打電話通知一聲呢,我好提前准備點好吃的呀。」
「電話打不通,可能是你們這個地方的線路壞了。」海棠扯了扯嘴角,心情緩和了一些。
「天平,你陪姐姐到屋裡坐一會,我去鄰居家買只雞過來。」
「知道了。」易天平給坐在椅子上的海棠倒了一杯熱茶,依然心事重重的樣子。
海棠正要問個究竟,突然一陣刺耳的聲音從後院傳來,牙齒在這個聲音里有些不自在。她看到易天平並沒有什麼反應,以為只是短暫的問題。但是那個聲音一直在繼續,金屬摩擦著金屬,海棠感覺自己的牙齒都要被摩鬆了。
「怎麼回事?」海棠邊說著話邊站起來往後院走。易天平並沒有跟著,似乎已經習慣了。海棠走到後院的門口,她看到姨父蹲在一輛自行車的後面,用一把小鋼刀在刮自行車上的漆。
滋,滋滋,滋滋滋……
海棠抿了抿嘴唇,叫道:「姨父。」
姨父開始並沒有聽到,直到海棠叫到第三遍才慢慢地抬起頭來。他朝海棠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原來是海棠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嗯,剛剛到。」海棠看到姨父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要跟自行車重新噴漆嗎?」
「噴漆做什麼?」姨父瞪大了眼睛,渾濁的眼球泛著血絲。「我是要幫自行車去掉皮呢,噴漆的話那豈不是又增加了一層皮。」
海棠愣在那裡,她覺得姨父的行為有些古怪,和去年到自己家裡的那個人好像完全不一樣了。姨父看上去並沒有特別的欣喜,好像相對於海棠,自行車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她還想說些什麼,話語卻被這尷尬的氣氛擋了回去。有人突然從背後拉了一下她的手臂,海棠的心好像漏了一拍,肩膀不自覺地往上聳動。她回過頭去,易天平站在身後。
「不要理他。」
海棠聽到易天平輕聲地說出了這句話,心裡一驚。但她還是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退到了客廳中。易天平沒有再說其他解釋的話。他臉上的神情並不匹配他十五歲的年齡,看起來帶著一絲詭異。
3
小姨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提著一隻母雞。海棠坐在椅子上不自在,連忙走上前去將母雞接下來,看能不能幫上小姨什麼忙。
「不用你來呢,我自己可以弄好的。」小姨笑了笑,朝易天平說道,「你去把米飯做上吧,好像中午的飯不太夠吃了。我先把雞殺了。」
易天平低著頭走進了廚房。
刺耳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海棠很納悶,手中的母雞沒放下就大步的往後院走。姨父已經沒有在自行車後面了,海棠正要探頭去看,姨父突然從牆角的一側閃了出來,手中依然握著鋼刀。海棠嚇了一大跳。姨父低下頭看著她手中的母雞,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把雞給我,我來殺雞。」姨父半張著嘴,眼神執著得有些呆滯了。
海棠愣了一下,馬上將手中的母雞扔到了地上。她快速地轉身走回到客廳。小姨喝了口熱茶,看到海棠一臉慌張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了?」
「那個……姨父他……」海棠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出不禮貌的話來。「沒什麼,姨父說他要殺雞。」
「這么好的差事竟然給他搶了去。他也想去剝那隻母雞的皮呢。」小姨莫名地笑了起來。這種笑容海棠從來沒有見過,帶著滿足和痴迷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慄。
海棠沒有再說什麼,將椅子搬到暖氣片的旁邊坐著,她覺得今天格外的冷。小姨迅速地鑽進了廚房,緊接著易天平就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用毛巾擦了擦手,在海棠的旁邊坐下了。
「姐,姨媽她還好嗎?」
「嗯,挺好的。」海棠看著易天平,這才有點熟悉的感覺。「你是不是因為什麼事情生我的氣了?」
易天平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許已經離開這個鎮子了。不過現在回來也好,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面對的。」
「你今天匆匆忙忙是要離開這個鎮子嗎?」海棠詫異道,「你出了什麼事情?」
「不是我,是這個鎮子。」易天平的語氣中帶著某種神秘感,「這個鎮子被惡魔詛咒了,所以我想離開這里,否則我們都會死。」
「你說什麼呢?」海棠聽到這句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伸手摸了一下易天平的頭,說道,「你是不是學習太緊張了。」
易天平將她的手推開:「算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
後院突然傳來母雞臨死前的哀鳴,海棠閉上了嘴巴,她忽然覺得人類太殘忍了。剛才還在自己手中活生生的東西就這樣死了。海棠還聽到了來自姨父的笑聲,像是夜晚陰冷的風。她看著易天平,問道:「你爸……他怎麼了?」
「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估計你會終生難忘的。」易天平冷笑道。
海棠不喜歡他的口氣,硬著頭皮鼓起勇氣往後院走去。後院的門關上了,她沒有去推開,而是站在窗戶前,透過玻璃觀察姨父的行動。她看到一顆雞頭滾落在地面上沾滿了灰塵,而一旁的姨父正在給那隻雞剝皮。他小心翼翼地用鋼刀割開連接雞皮和肌肉的脂肪組織,生怕把雞皮弄破了一般。暗紅的血水順著刀柄流的他滿手都是。他一隻手把雞皮拉伸開來,另一隻手握著鋼刀慢慢的劃,像是對待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後院的燈是昏暗的,透著陰冷的寒氣。海棠看到姨父的臉上飄動著滿足的笑。他突然轉過頭來,與自己四目相對。
「嘿嘿,你也喜歡剝皮嗎?」
海棠本能的搖了搖頭,連忙從窗戶前退開。她踉蹌著回到客廳。易天平低著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到他什麼表情。
「看到了嗎?」
「嗯。」燈光下海棠的臉泛著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這個鎮子被魔鬼詛咒了,我們都會死。你不應該來的。」易天平收緊了身子,緩緩地說道。
4
飯菜端上了桌子,四個人圍著四個方位坐下。海棠這才在燈光下仔細看清姨父的臉,與小時候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小夥子完全判若兩人。他的臉上是深深淺淺的皺紋,眼神因為專注而顯得有些呆滯。他的動作也有些遲緩,像是一直在思考著什麼。小姨看上去還比較正常,只是偶爾也會露出遊離的神情。難道這里的生活真的可以讓人改變那麼多嗎?海棠不敢多想,即使是一年前的那次見面,他們也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易天平低著頭自顧自的扒飯。小姨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姐在這也是個客人,你怎麼一點吃相都沒有。」隨後她夾了一塊雞肉放到海棠的碗中,說道:「在這里不要客氣,隨便吃些。」
「嗯。」海棠低聲答應著,看到那塊雞肉,腦海里突然閃現姨父剝雞皮的樣子,怎麼也吃不下,感覺有點惡心。「姥姥過三天就生日了,小姨今年會去的吧。」
「這么快嗎?哦對,確實是要過生日了。正好你在這里住上兩天,然後我們一起回去。」小姨微笑了起來。
海棠點了點頭。她突然注意到姨父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吃飯,而是死死地盯著飯桌看。海棠不自覺地往下看,好像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她聽到姨父突然發出一聲開心的笑。
「春竹,你看,這些厚厚的油漆,那是桌子的皮。」
小姨停下了筷子,盯著桌子看了一會,點了點頭。「嗯,你又發現了個寶貝呢。」
海棠並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到易天平匆忙地扒了兩口飯就離開了飯桌。她也有點吃不下去了,跟著悄然的離開了飯桌。姨父和小姨都在專注著眼前的桌子,所以並沒有在意海棠的離開。
「你都看到了吧,他們已經瘋了。這個鎮子都被詛咒了。」易天平冷冷地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了?」海棠問道。
「快有半個月了吧。」易天平恨恨道,「我明天還是要離開這里,否則我也會變成這樣。」
「什麼樣?你在說什麼?」
易天平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組合櫃旁邊的幾根線說道:「你看見了沒?那裡原本是電話。可是現在電話被他剝了皮,只留下了幾根線。所以你媽才打不通電話的。」
海棠瞪打了眼睛。所謂的電話剝皮就是將整個電話殼子都去掉了,所有的線和銅絲都裸露在外面,並沒有連接好。
「姨父為什麼要這么做?」
「因為他喜歡。整個鎮子的人都喜歡。」易天平感覺到母親的走近而閉上了嘴。
「你跟姐姐在說什麼呢?」小姨笑著把海棠拉到自己的身邊,繼續說道,「快有一年沒見到了吧,你越長越漂亮了呢,像你媽。看看我,在這個鎮子上都老了,唉。」
海棠傻笑著回應。「我媽讓我給你帶了一些保養品過來了呢。」
小姨這才注意到客廳角落裡的一個塑料袋,之前是易天平提過來的。海棠站起身來將塑料袋提到小姨的面前,一件一件把保養品拿了出來。她並沒有注意到小姨臉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了。
「為什麼這么虛偽,要用盒子包起來?」小姨將一件保養品拿在手中,近乎兇猛地將紙包裝盒扯爛了。海棠嚇得停下了手。小姨並沒有罷休,依次的將所有的包裝盒都撕了下來。她這才又恢復滿意的笑容:「剝了皮,去掉這些虛偽的東西。這才是我喜歡的。」
海棠哆嗦著身子,胃裡開始翻江倒海,似乎眼前坐著的不是自己的小姨,而是一個惡魔。
關山鎮的夜更加安靜了。
5
海棠早早的就進了卧室,可是她睡不著覺,頭腦里總是出現著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她好像在黑暗中重新看到了表弟眼中深深的恐懼。窗外黑色的夜越來越濃,厚實得像是一堵牆壁,將她囚禁了起來。客廳里奇異的聲音開始響了起來。她知道那是小姨和姨父在刮桌子上的油漆,他們在給桌子剝皮。海棠深吸了一口氣,胃裡開始咕嘟咕嘟的響了起來。
早上吃的東西全吐掉了,晚上就吃了幾口白飯。海棠的肚子餓得有些發疼。她記起傍晚來的路上有一家小賣部離得並不是很遠,可以去買點吃的。
海棠走到客廳的時候小姨抬起了頭,她問道:「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麼?」
「嗯,我去……」話到嘴邊噎了回去,海棠想總不能說在這里沒有吃飽所以要去買吃的吧。「我去買包口香糖,嚼了口香糖睡覺的時候舒服一些。」
「小賣部里沒有口香糖。」小姨說道,「要不你刷個牙吧。」
「不用了。我還要去買點其他的東西。」海棠苦笑道。
「嗯,我知道了。拿個手電筒吧。」小姨從抽屜里翻出一個手電筒來遞給海棠,一臉的關心,「快去快回。」
海棠點了點頭,快速地走出門去。她不知道小姨什麼時候是正常的,什麼時候是惡魔,這讓她有些心驚膽戰。手電筒在濃黑的夜裡探出一束光來,像是最後的掙扎。海棠在風中凍得牙齒不停地打顫。好在小賣部並不遠,只一會她就站在了門口。
寒風中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來。海棠扭過頭看到一個小男孩在遠處點了個小火堆,燒著很多塑膠袋和食品包裝袋。她皺了皺眉頭,火光映在小男孩的臉上。他在笑,帶著一點稚氣,卻也是滿足的表情。小賣部的老闆娘看著發呆的海棠問道:「你要買什麼?」
「方便麵有嗎?」海棠抬起頭來看著櫃台,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排排的小紅桶整齊地擺放著,裡面放著零散的香煙,薯片,油,電池等各種各樣的商品,沒有一個有包裝盒的。難道?海棠不敢往一旁看了,原來小男孩燒的都是小賣部商品的包裝。
老闆娘從裡面的一個小紅桶里拿出一塊面餅出來,問道:「一塊夠嗎?」
「夠了。」海棠將錢遞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為什麼要把包裝盒都去掉呢?」
「那些虛偽的表皮要它做什麼?我們的商品一到都會把皮剝去的。剝去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看清它的本質。」老闆娘嘿嘿地笑了起來,說道,「你不是關山鎮的吧。」
「不是。」海棠感覺這里充滿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她轉過身去想馬上離開。重新打開手電筒,海棠走入了黑暗中。
「你等等。」
海棠聽到身後的老闆娘在喊她,回過頭去。
「你的手電筒要把皮剝掉呢,那是虛偽的。」老闆娘表情嚴肅地說道,「你應該有學過物理吧,用一根線就可以把電池和燈泡連接起來,要那電筒干什麼,我來幫你把它的皮剝掉吧。」
老闆娘邊說著邊走出櫃台。她的樣子像一隻貪婪的野獸,在垂涎著自己發現的獵物。
「不要。」海棠搖著頭往黑暗中跑去,心臟跳得越來越快,似乎就要從口中蹦出來了。她不停的吞著口水以緩解喉嚨的乾燥。瘋子,全是瘋子。海棠在黑暗中發抖,好在小賣部的老闆娘並沒有追上來。快跑到小姨門口的時候手電筒的燈光里出現了姨父的身影。他的背後站著小姨。
「你去買吃的了?」姨父淡漠地說著話,他已經看到了海棠手中的方便麵餅了。
「嗯。」海棠這一次沒有否認。
「我記得你在飯桌上說你吃飽了。你說在家裡也是這樣的,吃一點就飽。你為什麼要騙人呢,這樣豈不是很虛偽嗎?小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姨父搖著頭,很失望的表情。而在海棠的眼裡那種失望是帶著神經質的感覺。
「我……」
「你不要說了。為什麼不以自己的真面目見人呢,褪去你的表皮,讓我們看到你的本質。」姨父在黑暗中走近了一步。
海棠顫抖著握緊拳頭,方便麵餅掉到了地上。
「你跟你的父母一樣虛偽。他們明明是反對我們的婚姻卻還要表現出祝福的樣子,辦喜事,喝喜酒。他們要把自己虛偽的皮剝掉才行呢。世界上到處都是虛偽的,只有關山鎮的人,關山鎮的人不虛偽,我們要把所有虛偽的皮剝掉。」姨父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露出猙獰的笑意。
海棠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惹怒眼前的男人。她看到小姨站在那裡,冷著臉,什麼話也沒有說。姨父突然轉過身去,說道:「我要先去剝那張桌子的皮了。」小姨跟在他的後面走進了屋中。
「你還愣著干什麼?快進屋睡覺吧,別凍著了。」小姨回過頭來朝海棠說著話,又似乎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樣子。海棠從她身邊快速地走過去,直接鑽到了卧室里。她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寒冷和飢餓都已經被巨大的恐懼所替代。海棠縮成了一團,像是在短暫的時間里重新經歷了漫長的隆冬。
太長 一下子過9999個字了 沒法全回答 1913991872 我的qq號 你可以把你的郵箱地址發到我的qq郵箱里( 如果不想公開的話)或直接追問給我郵箱地址 我發給你 我這兩天一直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