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綠植

㈠ 年前逛花市 無花不成年 |「年宵花」專題

作者 | 曠野

「一年一度的廣州年宵花市，素來膾炙人口。這些年常常有人從北方不遠千里而來，瞧一瞧南國花市的盛況。還常常可以見到好些國際友人，也陶醉在這東方的節日情調中，和中國朋友一起選購鮮花……」第一次知道年宵花市，是在中學語文課本上秦牧的散文《花城》中。從文章中，知道了廣州是花城。每年除夕，買花的人們摩肩接踵，抱著、舉著、頂著鮮花，高高興興回家過年的場景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記憶中。對出身農村、當時物質生活還極度貧乏的我來說，這樣的場景一直是心嚮往之。

近些年，總算圓了年輕時的夢想。每到春節前，都要與家人一起到花卉市場，選購幾盆年宵花，歡歡喜喜過大年。2022年春節也不例外。在離春節前還有10多天的一個周六上午，我們一家三口帶上這些年攢下的幾個漂亮花盆，開車到了北京南四環眾興花卉市場，准備挑選幾盆喜歡的年宵花。剛到花卉市場的外圍，就感受到了市場極高的人氣。有200多個停車位的停車場前，等候停車的車隊排起了長龍。等了半小時左右，我們終於進場停下了車。

市場上蝴蝶蘭、大花蕙蘭攤位前聚集了不少買花人

與一些相對高檔的花卉市場不同的是，眾興花卉市場在一幢幢看似普通的平房內，有盆花區、切花區、綠植區等。從北京寒冷的室外進入溫暖如春的花卉市場，室內外巨大的溫差導致我的眼鏡片瞬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霧。待到霧氣散盡，只見一個個鮮花檔位上，未經雕琢的花們散發著香氣，葉芽和花瓣輕輕顫動和舒展著，安靜地等待主人的挑選。人們看著繁花錦綉，賞著奼紫嫣紅，開心地挑選著自己中意的花卉，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也許年輕人喜歡的是顏色淡雅、帶有新奇特屬性的花卉，但在我看來，年宵花繞不開的還是蝴蝶蘭、鳳梨、紅掌和大花蕙蘭等傳統花卉，春節要的就是那份紅紅火火、熱熱鬧鬧。也正因如此，進入市場後我們幾經尋找，終於找到了一家賣鳳梨的攤位。銷售人員熱情地迎上來介紹說：「我們家的鳳梨花色艷麗，花型漂亮，葉形優美，株型獨特，花葉並茂。而且鳳梨花期長，至少可觀賞3個月。養護也特別簡單，只需適當澆水就行。買回去放在家裡，保您全家鴻運當頭，幸福平安。」從產品包裝盒上看，鳳梨是山東東營雙福公司生產的，株型大小不一，品種也比較豐富。小株型的每株售價30元，大株型的每株售價40元。在聊天中得知，銷售人員趙先生來自河北定州。當我告訴趙先生，2021年春節前我買的相同規格的鳳梨每株售價僅30元時，他抱怨說：「您看今年市場上很少有銷售鳳梨的攤位，拿不到貨啊，過幾天可能還會漲價。」看著眼前葉色濃綠、苞片紅艷的鳳梨，我們忍不住從中挑選了3株高高壯壯的『吉利紅星』，請趙先生用我們自帶的一個紅花高腳花盆，組了一大盆喜氣洋洋的鳳梨組合盆栽。這盆花僅用了120元，相當實惠。要知道，在疫情之前的幾個春節前，我們也買了同樣的組盆鳳梨，價格大多在180元左右。有一年春節前更是花「高價」買了盆鳳梨。那次心裡美滋滋地只想著開車去市場買花，卻忘了當天車限號的事情，結果加上100元的違限上路罰款，相當於花280元買了一盆「昂貴」的鳳梨。

不帶盆的3株鳳梨僅花了120元

將花送到車上後，我們再次進入市場，隨著人流慢慢逛起了花市。針對不同種類的花卉，商家的銷售方法既高大上又接地氣。紅掌攤主說：「您看，紅掌花色多樣，有紅的、粉的、白的、綠的，葉片水靈，買回家擺在哪裡都漂亮、養眼。要不給您裝4盆，寓意全家四季平安、四喜發財。」紅掌雖喜慶，但高大一點的紅掌葉片較為分散，株型也不緊湊，而中小型紅掌雖株型緊湊，但春節期間擺放在家裡，感覺缺乏氣場。也正因如此，這些年的年宵花只買了一次紅掌。跟隨市場內涌動的人流，我們小步在過道內移動。在一處杜鵑花攤位前，我們停下了腳步。杜鵑花也是年宵花中的佼佼者。攤位上的杜鵑花擺放得錯落有致、高低起伏，枝繁葉茂，花色艷麗，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美好景象。此時攤主正與其他顧客交談而無暇顧及我們。而我們也正好可以靜靜欣賞這「滿山的紅杜鵑」。

不知不覺間，我們來到了一大片售賣蝴蝶蘭的攤位前。與高大上的多株蝴蝶蘭組合盆栽不同的是，這里售賣的絕大多數是中小型蝴蝶蘭，且花色極為豐富，大花型蝴蝶蘭數量和種類都較少，質量也不佳。所有蝴蝶蘭都在穴盤里，每株售價35元。買花人都拿著一個個空穴盤，反復繞著攤位，從眾多產品中挑選中意的花。一般情況下，人們都會買上三五株，拿回家自己組盆。我們花了70元挑選了2株小花型蝴蝶蘭，一株深粉色，一株橙色帶有花斑。帶著外面一層薄薄的營養缽，我們直接將2盆蝴蝶蘭放到自帶的2個白色和黑色四方花盆裡，大小正合適，簡直是天衣無縫，堪稱完美。

兩株蝴蝶蘭各得其所

花少量的錢辦一件美事，確實令人高興。帶著滿滿的收獲與幸福，我們小心翼翼帶著3盆花回了家。它們和家中的一盆紅花海棠、2個蠟封朱頂紅和提前入盆培養的一大盆水仙，讓我的家喜氣洋洋、花香四溢，充滿了活力和生活情趣，春節的氛圍頓時也濃厚起來。

蠟封朱頂紅

紅花海棠花開正艷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景不同。年宵花年復一年在更替，而我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和追求卻從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