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丁香
⑴ 丁香花在古代詩文中的含義 求詳解
名作欣賞》2002年第1期刊發了藍棣之先生的《談戴望舒的成名作〈雨巷〉》。藍先生的文章的核心是提出「這里的核心意象丁香、春雨是在暗示嗎?那麼是在暗示什麼呢?」這么兩個問題。通過與《荒原》的比較解讀,藍先生得出答案「戴望舒《雨巷》的核心意象丁香(長在荒原上的)和春雨(不是無聲滋潤丁香的)都在這里找到了出處」,並進一步說道「『殘忍』一詞,艾略特直接說出來了,但《荒原》全詩的題旨迄今未被透徹闡述。這個『殘忍』也就是《雨巷》所要暗示的,所不可以明說的題旨。」在後面的文字里,盡管藍先生也提到「丁香」意象在中國古詩里的淵源如杜甫的「丁香體柔弱,亂結枝猶墊」和李商隱的「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但認為它們「都只是個『愁品』而已」,而非「本質上卻是現代的」《雨巷》所依。 在藍先生新論出來以前對《雨巷》的評論提到「丁香」意象的出處一般都本自卞之琳先生在《戴望舒詩集·序》(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1981)里說的「《雨巷》讀起來好像就是名句『丁香空結雨中愁』的現代白話版的擴充或者『稀釋』」。如毛翰先生《20世紀中國新詩分類鑒賞大系·感遇試卷》(廣東教育出版社出版,1998,270頁),朱壽桐先生《中國現代主義文學史》(江蘇教育出版社出版,1998,505頁)均持此論。但卞先生認為「《雨巷》……用慣了的意象和用濫了的詞藻,卻更使這首詩的成功顯得淺易、浮泛」,則鮮為後學者認同。與之相反,朱壽桐先生認為「戴望舒是借用了這些意象和境界,又超越了它們的原有的內涵……把東方的傳統意象與西方的現代派詩緒兩者藝術相融合,從而絕妙地表達出現代知識分子靈魂深處所潛藏著的那份理想的追求和幻滅的痛苦。」 由上可知,「丁香」的出處是藍先生的立論和以往評論歧義的源頭。以往的評論認為《雨巷》「丁香」意象出自李璟《浣溪沙》「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因而更多地讀出了《雨巷》所傳達的「愁怨」和「惆悵」,而藍先生認為《雨巷》中的「丁香」本自《荒原》,因而認為它暗示了「殘忍」的題旨。 我認為這兩種論述都有點道理,但也都有偏頗的地方。因為它們都是「詩外看(證)詩」,而不是從文本本身引出的邏輯結論。從創作背景、意象淵源出發所作的猜想,可以成為解讀文本的佐證,但不能取代對文本的細致解讀。《雨巷》自面世以來,對它的解讀眾說紛紜。拋開對《雨巷》的簡單化政治批判不說,它的題材歸屬便一直爭訟未決:王干大先生將其收入他主編的《中國現代名家詩歌分類品匯》中的「情愛卷」,而毛翰先生則在《20世紀中國新詩分類鑒賞大系》中將它收入「感遇詩卷」。但我們並不能簡單地臧此否彼,只要不脫離文本,言之成理,都是我們可以接受的。但完全脫離文本,放任自己的想像得出的結論,卻不能看作是」象外之象」,而只是」象」外之」象」而已。也就是說後面的「象」固然有它存在的價值,但已不是前面的「象」所生發出來的,因而將它解讀為 「題中之義」是不妥當的。 因此我認為,過於強調並拘執於「丁香」和「雨」的出處是不利於我們對於《雨巷》的讀解的。詩人也許讀過《浣溪沙》和《荒原》其中之一,也許兩者都讀過,但我認為這其實並不重要。「丁香」這個意象在中外文學史上經過數千年的積淀,其含義不斷變遷和豐富。後起義與原初義有一定的聯系,但越往後發展,這種聯系會越顯得疏淡,甚至難以辨認。不但李商隱的「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 和李璟「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的「丁香」有別,而且艾略特「四月是最殘忍的月份,哺育著丁香,在死去的土地里,混合著記憶和慾望,撥動著沉悶的根芽,在一陣陣春雨里。」中的「丁香」意象更是迥異於中國古典詩歌中的「丁香」意象。因為中國古典詩歌中的「丁香」意象盡管有變化,但基本上仍指「丁香花」,亦即「丁香結」。而外國詩中的「丁香(lilac)」卻既可能指「丁香樹」,也可能指「丁香花」,而且外國詩歌中「丁香」少有中國詩歌中「愁怨」意思的表達。作為一個有創造力的詩人,戴望舒是不大可能去作李璟《浣溪沙》或艾略特《荒原》的簡單的「現代白話版的擴充或者『稀釋』」的。對這一點,孫玉石先生也表達了相似的意見,他在《〈雨巷〉淺談》(《名作欣賞》1982年第一期)一文中說「能不能說《雨巷》的意境和形象就是名句『丁香空結雨中愁』的現代白話版的擴充和『稀釋』呢?我以為不能這么看。在構成《雨巷》的意境和形象時,詩人既吸吮了前人的果汁,又有了自己的創造。」孫先生的持論還是比較公正的。 而更應引起我們注意的是孫玉石先生在《〈雨巷〉淺談》一文中指出古典詩歌中的「丁香」意象在《雨巷》中已被創造性轉化為「如丁香一般結著愁怨的姑娘」,這自然是對藍棣之先生新見的有力質疑。其實,我倒覺得《雨巷》中這位「姑娘」有點類似於《詩經·蒹葭》中的「伊人」。《雨巷》中的「姑娘」和《蒹葭》中的「伊人」一樣「可遇不可求」。中國古詩中表現這種心境的詩篇很多,如《詩·河廣》即雲:「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三嘆「不可」,亦示「可望而不可求」之意 。另如《古詩十九首》中的《迢迢牽牛星》:「……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更將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可望難即,欲求不遂」的心境表現得淋漓盡致。戴望舒在表達這種「距離悵惘」(錢鍾書先生語)時略似前賢,但由於時代風雲的籠罩和獨特個性的凸現,《雨巷》和上述諸詩又顯得「和而不同」。由於戴望舒在《雨巷》中僅只想「逢(遇)」著那位「姑娘」,而不同於《蒹葭》中那位抒情主人公對「伊人」「溯洄從之」、「溯游從之」。因而《雨巷》更多一份「哀怨又旁彷」的詩緒,而少一份堅定不移的追求。 至於詩中的「雨」,我認為主要為營造那種朦朧的意境所設,可能是春雨,也可能是「愁煞人」的秋雨。藍先生指認為「春雨」,是因為他先在的認定《雨巷》一定本自《荒原》,因而以《荒原》中的「春雨」來論證《雨巷》中的「雨」為「春雨」,這是未免有點倒果為因的。「雨」既非定指,「雨巷」亦非定指。我們只知道它是引發和寄託詩人愁思的所在,何以知道又何必知道它位於江南抑或江北?而且我想這里能給予我們更重要的啟示並不僅於此。我們在讀解詩歌是既要從意象出發,同時又不要拘執於某個具體的意象,更不要簡單地加以比附,才能避免以先入為主的印象損害詩歌的原意。 戴望舒在《論詩零札》中說「不必一定拿新的事物作題材(我不反對拿新的事物作題材);舊的事物中也能找到新的詩情。」同時他又說「舊的古典的應用是無可反對的,在它給予我們一個新情緒的時候。」我認為《雨巷》中的「丁香」意象當然不是全無依傍,但我更願意相信它是通過戴望舒長久的對古今中外大量文學作品的閱讀而潛化於他心中的一個虛泛的意象。它身上或許有《浣溪沙》或《荒原》的印痕,但已經成為戴望舒自己的「獨特的這一個」。在某一刻一種激動他心靈的詩情來襲,與「丁香」這個意象猝然遇合,並進一步勾連出一個「姑娘」的意象,它是有著「丁香一樣的」「顏色」、「芬芳」和「憂愁」,充分表達了詩人充滿希冀和失望,但又「無地徘徊」的心境。通過「那種像夢一般的凄婉迷茫」的意境在那回盪的旋律和流暢的節奏中飄然呈現後,詩人的這種心境或許有些許緩和?因為詩人在詩的結尾處仍未放棄他的希望,雖然這希望仍充滿著「哀怨和惆悵」。 藍棣之先生反叛他先前所認同的「社會理想像征」說,而翻新出「殘忍暗示」說,表面上迥然相異,實際上則具有一致性:都是對《雨巷》作出一種比附性詮釋。而這卻有悖於藍先生所認定的西方象徵主義詩派對於戴望舒的影響。因為西方象徵主義詩派的特點是「反對膚淺的抒情和直露的說教,主張情與理的統一,通過象徵暗示、意象隱喻、自由聯想和語言的音樂性去表現理念世界的美和無限性,曲折地表達作者的思想和復雜微妙的情緒、感受」(《外國文學史》,朱維之、趙澧主編,南開大學出版社出版,1994,553頁)。從《雨巷》的文本來看,它的表現手法有借鑒象徵主義詩派的地方,但它表現的詩情卻更具有古典的味道,它是「古典與現代交媾」的產物。它「可意味而不可言傳」,更不可確指。藍先生實犯了自己的大忌,因而得出了並不能完全令人信服的結論。我們可以說戴望舒接受了西方象徵派的影響,但我認為似乎更應該把這種影響理解為象徵派注重音樂性和暗示等詩藝給他提供了一個和中國傳統詩藝比較接受的參照系,而不應簡單地理解為他對西方象徵派詩歌的意象移植。更何況他對象徵派和傳統詩藝都進行了揚棄,如他在《論詩零札》中說「詩不能借重音樂,它應該去了音樂的成分」,又說「詩的韻律不在字的抑揚頓挫上,而在詩的情緒的抑揚頓挫上,即在詩情的程度上。」《雨巷》可謂這種理論的完美表現,它既以往返回復的旋律取勝,但又成功地實現了對外在的音樂性的超越,以一種「與生命同構」(蘇珊·朗格語)的形式,長久地撥動著更多人的靈魂。 我認為只有超越把目光鎖定在「丁香」上的視點,從整體詩情出發對《雨巷》進行觀照,才可以試圖領悟它的意蘊,而避免對它作狹義和牽強的理解。而且我們也無需深究它到底是一首愛情詩還是一首感遇詩,《雨巷》僅只是「渡河之筏」,不同的讀者憑依它駛向不同的彼岸。我相信更多的讀者是在「替新詩的音節開了一個新紀元」(葉聖陶先生語)的音樂旋律中悟到了詩人的詩情,而不是知道了更多的什麼。不知我這種說法是否確當,特見教於藍先生和各位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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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內 情書(2)
紅|袖|言容|情|小|說
日子像汩汩流水似的淌著,淌著,淌到了很遠的地方,不再回來,但伊靜的心情卻好像隨著那場電影一直留在了過去,沒有隨著日子的流淌作任何的改變,和丁香一樣顏色的眼神,溢著憂傷,溢著惆悵,令人心痛,也令人擔心。
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我仔細端詳著這個秋天,真的,這真的是個很美的秋天,晴空萬里,霜葉如花。但我還是覺得這是個不同尋常的秋天,這個秋天,我想我或許要在憂傷中度過,如果她不能順利的從憂傷中走出來。
我一直喜歡在圖書館自修,喜歡那裡明亮而堂皇的閱覽室,喜歡那裡的華麗而柔軟落地窗簾,喜歡那裡的光滑而寬大的紅木桌椅。我喜歡在那裡找個安靜的角落,把自己埋進浩瀚的書海中,聽著風悄悄吹過樹梢,發出輕柔的響聲。
只是自從聽小萌說伊靜一直在第二教學樓的409教室自修之後,我便沒有再去過圖書館,我開始去409自習,因為我知道409是個很小很偏僻的教室,因為我擔心她會孤獨的坐在某個角落,看不見窗外美麗……
別忘了採納喲
⑶ 求淘寶昵稱
1、小靜靜呀
2、珊妮一一
3、D里里麗
4、╭搖劃花蜜的午後
5、踏花游湖
6、茉綠
7、聚橙為海
8、一抹晨曦
9、微雨花間
10、青蓮白霧
11、潹銥膂亽
12、夏末的晨曦
13、森里伊人
14、但願花開如初
15、像早晨一樣清白
16、四葉草紫丁香
17、藍天白裙少女
18、笑起來很乾凈
19、恭候春夏的輪替
20、指尖盛開的繁花
21、淡淡芬芳
22、南風入弦
23、半夏微瀾ぺ
24、當你需要個丨夏天丨
25、梅幽香更遠
26、木槿花,半夏如煙
27、Gypsophila
28、手心的薔薇
29、向陽小草,暖暖好
30、乘坐愛的夢想氣球
31、*櫻花。
32、檸檬心、薄荷情〆
33、(り。薆情、海
34、巴黎巷尾の櫻花づ
35、在巴黎塔頂看東京櫻花
36、青衫負雪
37、﹉夏雨初晴づ
38、╭萢ㄣ沫oοО
39、簡單ǒ愛√
40、曾經再美也美不過虛偽ゞ
41、花開雨落又逢春i
42、﹎☆淺夏丿初晴丶
43、﹍﹍薄荷′綠づ
44、〆一縷陽光ご
45、╰◇生如夏花燦爛
46、街角dē風鈴
47、安。憶雅
48、我想要の幸福並不多′
49、巴黎街角上空飄著的氣球っ
50、輕一皺眉
51、遠方的情書
52、oo﹍兜兜冇餹ヾ
53、時光是記憶dē橡皮擦丶
⑷ 中國古代十大名馬
中國古代十大名馬:
一、赤兔馬,據說是汗血寶馬,是好馬的象徵。赤兔馬最早是董卓的坐騎,後被董卓用來收買呂布,呂布死後,赤兔馬被曹操賞賜給關羽,關羽被殺後,赤兔馬思念舊主,絕食而死。
⑸ 狠狠狠狠狠狠狠狠難........高手幫忙解答一下這三個不等式,謝了
(1)
設x,y,z為正實數。求證
x^2/(x^2+y^2+xy)+y^2/(y^2+z^2+yz)+z^2/(z^2+x^2+zx)>=1
證明 去分母得:
x^2*(y^2+z^2+yz)*(z^2+x^2+zx)+y^2*(z^2+x^2+zx)*(x^2+y^2+xy)+z^2*(x^2+y^2+xy)(y^2+z^2+yz)>=(y^2+z^2+yz)*(z^2+x^2+zx)*(x^2+y^2+xy)
展開化簡為:
x^4*y^2+y^4*z^2+z^4*x^2>=xyz(zx^2+xy^2+yz^2)
<==> y^2*(x^2-yz)^2+x^2*(z^2-xy)^2+z^2*(y^2-zx)^2>=0
顯然成立。
(2)
∑y(1-y^2)=∑y-∑y^3
≤1-1/9=8/9
x^4/[y(1-y^2)]+9y(1-y^2)/64≥3x^2/4(均值不等式)
∑{x^4/[y(1-y^2)]+9y(1-y^2)/64}≥∑3x^2/4
≥1/4
∑x^4/[y(1-y^2)]≥1/4-9∑y(1-y^2)/64
=1/4-(9/64)(8/9)
=1/4-1/8=1/8
不等式獲證!
(3)
8x^8*(1-x^8)^8≤(8/9)^9,於是x(1-x^8)≤8^(8/9)/9,
從而x^3/(1-x^8)=x^4/x(1-x^8)≥9x^4/8^(8/9)
同理有y^3/(1-y^8)≥9y^4/8^(8/9)
z^3/(1-z^8)≥9z^4/8^(8/9)
三式相加即可
利用推廣的柯西不等式有
(16/x^3+81/8y^3+1/27z^3)*(x+2y+3z)^3≥(2+3+1)^4,
從而16/x^3+81/8y^3+1/27z^3≥1296,
當x/(16/x^3)=2y/(81/8y^3)=3z/(1/27z^3)取等號
怎麼只有5分?!(ˇ^ˇ〉
⑹ 赤壁賦里"望美人兮天一方"中"美人是什麼意思
首先,就是指美女。上文中的《月出》詩,就是描寫一位男子在月下思念自己的心上人。此時有美酒有美景,就缺一位美人,盼望一位美人來助興,此種情況下直接解成「美女」也是能說通的,更何況蘇軾家中就養著一位歌妓,名叫朝雲。
其次,「美人」喻指自己的理想追求。理由是蘇軾此時被貶黃州,自己濟世報國的理想,其實現的可能性已經是越來越渺茫了,如同遠在天涯的「美人」,作者為她「勞心悄兮」,黯然神傷。
再次,「美人」喻指君主。理由是蘇軾此時雖被貶黃州,「處江湖之遠」,但心懷「鴻鵠之志」的他,仍然「憂其君」。用「美人」喻皇帝,用「望」來表達對皇帝忠貞之情
在蘇軾的《赤壁賦》中,主客望著朦朧、淡雅的江月,舉杯吟詠《詩經·陳風·月出》時,在他們的眼裡,月亮是一位冰清玉潔的女子,款款而深情,主客因之而歡愉;沉浸在煙波浩渺之中,扣船而歌:「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月亮卻是如此的可望而不可即,主客因之而生悲情.可見,牽動主客情愫的便是這多情的「美人」,「美人」承載了作者蘇軾復雜的情感.
「美人」寄寓的其實是作者的忠君之情. 《赤壁賦》第二段有明顯繼承《楚辭》的痕跡,其中引用的歌詞幾乎全部化楚辭而來,蘇軾絕對不只是從形式上繼承屈老先生的筆法,而應該有更深層次的寓意.屈原「信而見疑,忠而被謗」,得不到楚懷王的信任而被流放;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黃州,有志不能酬,可見兩位時代的智者的經歷和命運是何其相似!屈原雖然被流放,仍然不忘思君報國,蘇軾雖然被貶黃州,身處「野外」,但並未泯滅他的一顆擁護朝廷的忠心,可見兩位時代的智者思想何其相似!所以,在《赤壁賦》中作者借對「美人」的思念表達對國君的忠心,以「美人」比君,寫出了蘇軾的忠君之殷切.
同時,「美人」也象徵作者美好的理想.
「美人」意象在古詩詞中的另一意蘊來源於《詩經·秦風·蒹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詩中「伊人」被追尋者苦苦的追尋而終不可得,「伊人」即象徵了「理想」,追尋「伊人」不可得,實質是追求理想而不可得.現代詩人戴望舒在其詩歌《雨巷》中借「丁香姑娘」讓「美人」的這一意蘊再生,男主人公在尋尋覓覓中與「丁香姑娘」相逢,又在「丁香姑娘」嘆息聲中飄然錯過,何嘗不是對美好理想追尋的執著以及對追尋理想失落的迷惘的渲泄呢?
⑺ 雨巷的丁香姑娘和蒹葭的伊人有什麼不同
兩首詩的抒情主人公,一位在深秋清晨徘徊蒹葭河畔,翹首以望那位在水一方的伊人,並不辭艱辛「溯洄從之」、「溯游從之」;一位獨自彷徨在悠長又寂寥的雨巷,目的只為「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姑娘」。
⑻ 《赤壁賦》「望美人兮天一方」中「美人」的解釋
在蘇軾的《赤壁賦》中,主客望著朦朧、淡雅的江月,舉杯吟詠《詩經·陳風·月出》時,在他們的眼裡,月亮是一位冰清玉潔的女子,款款而深情,主客因之而歡愉;沉浸在煙波浩渺之中,扣船而歌:「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月亮卻是如此的可望而不可即,主客因之而生悲情。可見,牽動主客情愫的便是這多情的「美人」,「美人」承載了作者蘇軾復雜的情感。
「美人」寄寓的其實是作者的忠君之情。 《赤壁賦》第二段有明顯繼承《楚辭》的痕跡,其中引用的歌詞幾乎全部化楚辭而來,蘇軾絕對不只是從形式上繼承屈老先生的筆法,而應該有更深層次的寓意。屈原「信而見疑,忠而被謗」,得不到楚懷王的信任而被流放;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黃州,有志不能酬,可見兩位時代的智者的經歷和命運是何其相似!屈原雖然被流放,仍然不忘思君報國,蘇軾雖然被貶黃州,身處「野外」,但並未泯滅他的一顆擁護朝廷的忠心,可見兩位時代的智者思想何其相似!所以,在《赤壁賦》中作者借對「美人」的思念表達對國君的忠心,以「美人」比君,寫出了蘇軾的忠君之殷切。
同時,「美人」也象徵作者美好的理想。
「美人」意象在古詩詞中的另一意蘊來源於《詩經·秦風·蒹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詩中「伊人」被追尋者苦苦的追尋而終不可得,「伊人」即象徵了「理想」,追尋「伊人」不可得,實質是追求理想而不可得。現代詩人戴望舒在其詩歌《雨巷》中借「丁香姑娘」讓「美人」的這一意蘊再生,男主人公在尋尋覓覓中與「丁香姑娘」相逢,又在「丁香姑娘」嘆息聲中飄然錯過,何嘗不是對美好理想追尋的執著以及對追尋理想失落的迷惘的渲泄呢?
⑼ 丁香話在古代詩問文中的含義 求詳解
名作欣賞》2002年第1期刊發了藍棣之先生的《談戴望舒的成名作〈雨巷〉》。藍先生的文章的核心是提出「這里的核心意象丁香、春雨是在暗示嗎?那麼是在暗示什麼呢?」這么兩個問題。通過與《荒原》的比較解讀,藍先生得出答案「戴望舒《雨巷》的核心意象丁香(長在荒原上的)和春雨(不是無聲滋潤丁香的)都在這里找到了出處」,並進一步說道「『殘忍』一詞,艾略特直接說出來了,但《荒原》全詩的題旨迄今未被透徹闡述。這個『殘忍』也就是《雨巷》所要暗示的,所不可以明說的題旨。」在後面的文字里,盡管藍先生也提到「丁香」意象在中國古詩里的淵源如杜甫的「丁香體柔弱,亂結枝猶墊」和李商隱的「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但認為它們「都只是個『愁品』而已」,而非「本質上卻是現代的」《雨巷》所依。
在藍先生新論出來以前對《雨巷》的評論提到「丁香」意象的出處一般都本自卞之琳先生在《戴望舒詩集·序》(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1981)里說的「《雨巷》讀起來好像就是名句『丁香空結雨中愁』的現代白話版的擴充或者『稀釋』」。如毛翰先生《20世紀中國新詩分類鑒賞大系·感遇試卷》(廣東教育出版社出版,1998,270頁),朱壽桐先生《中國現代主義文學史》(江蘇教育出版社出版,1998,505頁)均持此論。但卞先生認為「《雨巷》……用慣了的意象和用濫了的詞藻,卻更使這首詩的成功顯得淺易、浮泛」,則鮮為後學者認同。與之相反,朱壽桐先生認為「戴望舒是借用了這些意象和境界,又超越了它們的原有的內涵……把東方的傳統意象與西方的現代派詩緒兩者藝術相融合,從而絕妙地表達出現代知識分子靈魂深處所潛藏著的那份理想的追求和幻滅的痛苦。」
由上可知,「丁香」的出處是藍先生的立論和以往評論歧義的源頭。以往的評論認為《雨巷》「丁香」意象出自李璟《浣溪沙》「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因而更多地讀出了《雨巷》所傳達的「愁怨」和「惆悵」,而藍先生認為《雨巷》中的「丁香」本自《荒原》,因而認為它暗示了「殘忍」的題旨。
我認為這兩種論述都有點道理,但也都有偏頗的地方。因為它們都是「詩外看(證)詩」,而不是從文本本身引出的邏輯結論。從創作背景、意象淵源出發所作的猜想,可以成為解讀文本的佐證,但不能取代對文本的細致解讀。《雨巷》自面世以來,對它的解讀眾說紛紜。拋開對《雨巷》的簡單化政治批判不說,它的題材歸屬便一直爭訟未決:王干大先生將其收入他主編的《中國現代名家詩歌分類品匯》中的「情愛卷」,而毛翰先生則在《20世紀中國新詩分類鑒賞大系》中將它收入「感遇詩卷」。但我們並不能簡單地臧此否彼,只要不脫離文本,言之成理,都是我們可以接受的。但完全脫離文本,放任自己的想像得出的結論,卻不能看作是」象外之象」,而只是」象」外之」象」而已。也就是說後面的「象」固然有它存在的價值,但已不是前面的「象」所生發出來的,因而將它解讀為 「題中之義」是不妥當的。
因此我認為,過於強調並拘執於「丁香」和「雨」的出處是不利於我們對於《雨巷》的讀解的。詩人也許讀過《浣溪沙》和《荒原》其中之一,也許兩者都讀過,但我認為這其實並不重要。「丁香」這個意象在中外文學史上經過數千年的積淀,其含義不斷變遷和豐富。後起義與原初義有一定的聯系,但越往後發展,這種聯系會越顯得疏淡,甚至難以辨認。不但李商隱的「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 和李璟「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的「丁香」有別,而且艾略特「四月是最殘忍的月份,哺育著丁香,在死去的土地里,混合著記憶和慾望,撥動著沉悶的根芽,在一陣陣春雨里。」中的「丁香」意象更是迥異於中國古典詩歌中的「丁香」意象。因為中國古典詩歌中的「丁香」意象盡管有變化,但基本上仍指「丁香花」,亦即「丁香結」。而外國詩中的「丁香(lilac)」卻既可能指「丁香樹」,也可能指「丁香花」,而且外國詩歌中「丁香」少有中國詩歌中「愁怨」意思的表達。作為一個有創造力的詩人,戴望舒是不大可能去作李璟《浣溪沙》或艾略特《荒原》的簡單的「現代白話版的擴充或者『稀釋』」的。對這一點,孫玉石先生也表達了相似的意見,他在《〈雨巷〉淺談》(《名作欣賞》1982年第一期)一文中說「能不能說《雨巷》的意境和形象就是名句『丁香空結雨中愁』的現代白話版的擴充和『稀釋』呢?我以為不能這么看。在構成《雨巷》的意境和形象時,詩人既吸吮了前人的果汁,又有了自己的創造。」孫先生的持論還是比較公正的。
而更應引起我們注意的是孫玉石先生在《〈雨巷〉淺談》一文中指出古典詩歌中的「丁香」意象在《雨巷》中已被創造性轉化為「如丁香一般結著愁怨的姑娘」,這自然是對藍棣之先生新見的有力質疑。其實,我倒覺得《雨巷》中這位「姑娘」有點類似於《詩經·蒹葭》中的「伊人」。《雨巷》中的「姑娘」和《蒹葭》中的「伊人」一樣「可遇不可求」。中國古詩中表現這種心境的詩篇很多,如《詩·河廣》即雲:「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三嘆「不可」,亦示「可望而不可求」之意 。另如《古詩十九首》中的《迢迢牽牛星》:「……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更將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可望難即,欲求不遂」的心境表現得淋漓盡致。戴望舒在表達這種「距離悵惘」(錢鍾書先生語)時略似前賢,但由於時代風雲的籠罩和獨特個性的凸現,《雨巷》和上述諸詩又顯得「和而不同」。由於戴望舒在《雨巷》中僅只想「逢(遇)」著那位「姑娘」,而不同於《蒹葭》中那位抒情主人公對「伊人」「溯洄從之」、「溯游從之」。因而《雨巷》更多一份「哀怨又旁彷」的詩緒,而少一份堅定不移的追求。
至於詩中的「雨」,我認為主要為營造那種朦朧的意境所設,可能是春雨,也可能是「愁煞人」的秋雨。藍先生指認為「春雨」,是因為他先在的認定《雨巷》一定本自《荒原》,因而以《荒原》中的「春雨」來論證《雨巷》中的「雨」為「春雨」,這是未免有點倒果為因的。「雨」既非定指,「雨巷」亦非定指。我們只知道它是引發和寄託詩人愁思的所在,何以知道又何必知道它位於江南抑或江北?而且我想這里能給予我們更重要的啟示並不僅於此。我們在讀解詩歌是既要從意象出發,同時又不要拘執於某個具體的意象,更不要簡單地加以比附,才能避免以先入為主的印象損害詩歌的原意。
戴望舒在《論詩零札》中說「不必一定拿新的事物作題材(我不反對拿新的事物作題材);舊的事物中也能找到新的詩情。」同時他又說「舊的古典的應用是無可反對的,在它給予我們一個新情緒的時候。」我認為《雨巷》中的「丁香」意象當然不是全無依傍,但我更願意相信它是通過戴望舒長久的對古今中外大量文學作品的閱讀而潛化於他心中的一個虛泛的意象。它身上或許有《浣溪沙》或《荒原》的印痕,但已經成為戴望舒自己的「獨特的這一個」。在某一刻一種激動他心靈的詩情來襲,與「丁香」這個意象猝然遇合,並進一步勾連出一個「姑娘」的意象,它是有著「丁香一樣的」「顏色」、「芬芳」和「憂愁」,充分表達了詩人充滿希冀和失望,但又「無地徘徊」的心境。通過「那種像夢一般的凄婉迷茫」的意境在那回盪的旋律和流暢的節奏中飄然呈現後,詩人的這種心境或許有些許緩和?因為詩人在詩的結尾處仍未放棄他的希望,雖然這希望仍充滿著「哀怨和惆悵」。
藍棣之先生反叛他先前所認同的「社會理想像征」說,而翻新出「殘忍暗示」說,表面上迥然相異,實際上則具有一致性:都是對《雨巷》作出一種比附性詮釋。而這卻有悖於藍先生所認定的西方象徵主義詩派對於戴望舒的影響。因為西方象徵主義詩派的特點是「反對膚淺的抒情和直露的說教,主張情與理的統一,通過象徵暗示、意象隱喻、自由聯想和語言的音樂性去表現理念世界的美和無限性,曲折地表達作者的思想和復雜微妙的情緒、感受」(《外國文學史》,朱維之、趙澧主編,南開大學出版社出版,1994,553頁)。從《雨巷》的文本來看,它的表現手法有借鑒象徵主義詩派的地方,但它表現的詩情卻更具有古典的味道,它是「古典與現代交媾」的產物。它「可意味而不可言傳」,更不可確指。藍先生實犯了自己的大忌,因而得出了並不能完全令人信服的結論。我們可以說戴望舒接受了西方象徵派的影響,但我認為似乎更應該把這種影響理解為象徵派注重音樂性和暗示等詩藝給他提供了一個和中國傳統詩藝比較接受的參照系,而不應簡單地理解為他對西方象徵派詩歌的意象移植。更何況他對象徵派和傳統詩藝都進行了揚棄,如他在《論詩零札》中說「詩不能借重音樂,它應該去了音樂的成分」,又說「詩的韻律不在字的抑揚頓挫上,而在詩的情緒的抑揚頓挫上,即在詩情的程度上。」《雨巷》可謂這種理論的完美表現,它既以往返回復的旋律取勝,但又成功地實現了對外在的音樂性的超越,以一種「與生命同構」(蘇珊·朗格語)的形式,長久地撥動著更多人的靈魂。
我認為只有超越把目光鎖定在「丁香」上的視點,從整體詩情出發對《雨巷》進行觀照,才可以試圖領悟它的意蘊,而避免對它作狹義和牽強的理解。而且我們也無需深究它到底是一首愛情詩還是一首感遇詩,《雨巷》僅只是「渡河之筏」,不同的讀者憑依它駛向不同的彼岸。我相信更多的讀者是在「替新詩的音節開了一個新紀元」(葉聖陶先生語)的音樂旋律中悟到了詩人的詩情,而不是知道了更多的什麼。不知我這種說法是否確當,特見教於藍先生和各位讀者。